珍愛生命的藝術養生觀

採訪／丁瑞愉
對藝術家夫妻檔柯錫杰和樊傑兮來說，並肩投入工作與生活的熱情，是他們的人生動力、創作的活水，也是生理健康的出發點、心理養生的源頭。
攝影大師柯錫杰與以「舞想敦煌」揚名國際的舞蹈家妻子樊傑兮，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，他們同樣的熱愛藝術，也同樣的熱愛生活，而對生命的感動與藝術創作的追尋，可說正是他們養生的最佳良方。這樣說，或許太過抽象，但他們對「精神養生」的用心程度，的確超過對「生理養生」的細心。樊潔兮說：「『健康』的定義，應該是除了肉體上的健康之外，還要有精神上的健康，現代醫學對生理上的健康大都可以處理，但精神上的疾病卻不是醫生可以掌握的。而藝術家，就是負責這方面的事。」柯錫杰，也是同樣的看法。

活得開心，就能健康

^1.29年生，今年已71歲的柯錫杰，臉上找不到一般人印象中屬於這個年齡的人應有的皺紋，甚至他對工作與生活的熱情比年輕人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對他的不服老，妻子樊潔兮說了一個小故事：「有一次，在旅行中，有些年輕人看到白髮蒼蒼的柯先生帶了一大堆的攝影器材與行李，就很熱心的走過來，跟柯先生說：『老先生，我幫你拿。』這時，柯先生突然有點賭氣的把行李抓回來，說：『謝謝，不用了；而且我也不是老先生。』真像個小孩一樣。」樊潔兮一面取笑著「柯先生」，一面充滿愛意的看著他，夫妻間的恩愛與彼此欣賞之情盡現眼底。
事實上，柯錫杰從24歲開始自我摸索相機的奧妙至今，從未在年輪的運轉中對創作工作稍有停歇。其中，較讓人印象深刻的，便是他在年滿50歲之際（1979年），還一個人獨自流浪到非洲、荷蘭、比利時、西班牙、義大利、希臘等國，過了半年旅遊創作的日子；其中在撒哈拉沙漠的行走，開創了他的「心象攝影」風格，贏得攝影界與藝術界的高度讚譽。另外，他從1995年開始有計劃的執行拍攝台灣當代重要人物的系列創作，以為歷史留下記錄。這樣充滿生命力的柯錫杰，對於生死倒是很看得開。他說：「當畫家席德進病重時，我去為他拍照，那時他為了自己正要開展的藝術生涯，卻將因自己的病重而夭折有所感慨。我對生死無常也感觸良多，不過如果一個人隨時都很認真的在生活，當有一天要離開這個世界時，就應該開開心心的走，了無牽掛。因為已經盡了我們所能，就不須遺憾。」
正因為對生命的達觀，柯錫杰認為應該珍惜現有的生命與時間，好好的發揮一個藝術家該有的社會價值，這比活得長壽還重要。樊潔兮補充說：「我覺得認真過生活，是每個藝術家的特質。藝術家擁有比一般人更細膩的感受力與敏銳的觀察力，所以，通常他們都會把生活過得很有情趣，這就是快樂生活的來源。而就醫學上來說，快樂的精神生活也正可以讓內分泌正常，促進生理的健康。」

珍愛身體，才是養生之道
身為一個舞蹈家，是否常要讓自己克服體力的限制，做許多高難度或超越一般人體力負荷的動作？樊潔兮的答案是否定的。她說：「舞蹈的藝術並非是體育競賽，強迫自己去做一些『特技表演』是無意義的，如果你只需要轉3個圈，為什麼要轉5個圈來展現你的技術？重要的是，為何要轉3個圈？或為何要轉5個圈？目的是什麼？在編舞的過程中，舞蹈家是用肢體去連結思想的，如果只炫耀技巧難度，那麼雜技團演員會比我強多了。」
隨時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態，保持良好的精力，也是他們秉持的養生觀念。柯錫杰表示，舞者的身體毛孔因為長期的運動比一般人容易擴張，也比一般人容易受涼；因此，他常會提醒樊潔兮在冷氣房中「加件外套」或「圍個絲巾」，以保持身體的健康。除此，樊潔兮現在也經由中醫調養身體，讓自己擁有健康的生理狀況，以專心投注於藝術創作的工作上。
其實，由於柯錫杰與樊潔兮都是藝術工作者，也都熱愛旅行與大自然，所以除了平日的演出與練習之外，他們最喜歡的休閒活動就是到世界各國旅行，一方面可以藉由旅途中的所見所聞觸發創作的靈感，一方面也可以紓解身心、解放壓力。另外，看電影、烹飪、參觀各種展覽等，也都是柯錫杰夫婦共同的興趣與樂趣。這些生活的情趣，在在是讓柯錫杰夫婦豐富生命內涵、讓身體與精神更健康的活力來源。

塑造環境，兼顧工作與生活
基於相互支援與彼此照顧的考慮，柯錫杰與樊潔兮的生活空間與工作室是合併於一處的，寬闊的公共區域裡，有花、有景、有角落燈光所塑造的生活情趣。但，只要是樊潔兮的演出期間，或是她與柯錫杰需要全心投入創作的時候，他們便會把工作室轉移陣地到另一個地方。「環境」的調整與塑造，也是「養心」與「養生」考慮下的因應措施。
樊潔兮說：「寧靜的思考空間與可觸發靈感的豐富空間，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兩個生活元素。其實，我們可以說除了睡覺以外的時間，都是處身於創作的元素中做自我充實的動作。」一個如果藝術家離群索居的話，可能就會缺乏某些創作的養份。但不管是在安靜的空間中，或是在熱鬧的空間中，都必須有一個共通點，就是—全力集中於藝術創作，排除這條路上所有可能發生的困難。「我是個表演藝術家，生活上還是以健康的考慮為主，會有一定的作息習慣。我在演出前，需要專心練習，就要創造一個不受干擾的環境；而創作舞蹈時，也需要全力集中，這時就需要把工作室與生活空間隔離。」而柯錫杰，因為他與樊潔兮的創作工作，幾乎可說是緊密的相連、全力的支持，所以，樊潔兮的需求也就等於他的原則。兩人對生命與藝術創作的觀點是一致的。
柯錫杰說：「藝術家的生命價值，在於感知現代社會中人心與生活的不足；去發掘這種不足、創新於未來，就是藝術家的使命。」樊潔兮補充：「而這些藝術創作，也就是讓現代人心靈健康與豐富的泉源！」
◎ 柯錫杰＆樊潔兮小檔案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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^1.82年相遇，互相欣賞，互為知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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^1.85年結婚，成為藝術創作上的人生伴侶。
＊ 共同的人生觀：以藝術創作為使命，為人類開創嶄新的未來，用藝術安撫人心、健全精神。
＊ 共同的生活觀：把握每一分鐘，認真而用心的過生活。
＊ 共同的休閒活動：登山、旅行、看電影、欣賞表演、烹飪。
＊ 共同的養生觀：以精神的健康，作為身體健康的根本。